他叫林,是个农村汉子。
他的父亲雨和他的母亲云,也是庄稼汉。
他们生活在一个贫苦的小山村。
有一天,林对父母说:“爹娘!我想走出这个山村,去大城市闯荡一番!”
父亲雨叹口气,慢慢悠悠的说:“儿啊!我们也想!谁不知道大城市好啊!可是儿啊,俺们哪有那么多的钱,让你去大城市呢?”
母亲云说:“老头子!算了吧,儿子有出息了,想去大城市了,林,俺问你一些话啊。”
林:“您说吧,娘。”
云:“你到那里住哪里呢?被欺负怎么办?没钱怎么办?没吃的没喝的怎么办?……“母亲唠唠叨叨,说了半天。
林笑了笑:“娘,这您就别担心了!我自有办法。听说大城市连水都卖一块钱呢!这难道不比你们辛辛苦苦劳作大半年挣的钱容易吗?哦,说起来这个呢。娘,找几个水瓶,咱装点山里泉水,带到城里去卖!赚他们一笔!”
云叹了一口气,雨说:“没事,老婆子。俺帮你灌水。儿子不在了,咱们也要快快乐乐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过日子啊!”雨自己都惊奇,怎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,也许是儿子要走了吧?也许是要孤单了吧?雨不由得苦笑两声。
林走了,坐着邻居大鸿家的破三轮颠簸颠簸的,摇摇晃晃的走了。
林到了城市。是晚上了。
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,遍地都是霓虹灯,人们高跟鞋与皮鞋踩出和谐的音乐,街上车来来往往,他觉得自己是在幻想,掐了自己一下,知道这不是梦。他连忙拿出水桶,正准备吆喝一下,可是他看见了,那些卖水的都推着个小冰车,水还都灌在一个小瓶子里。这下林傻眼了。他拿出水桶,不服输的吆喝着,毕竟是农村汉子,一喊,比那商店门口放的劲爆音乐分贝还高,人们停止了前行,都惊奇的看着他。林有些害羞,但是他还是继续吆喝。他看见人们从小布袋里掏出个类似于小板砖的东西,还闪着光,有的人开始摁它,过一会就放在耳边,嘴里嘟嘟囔囔乱七八糟听不清在说什么。他正要吆喝,一位满脸油垢的大汉来到他跟前,提起他的水就走。林吓了一跳,林忙起身追赶,直到追到一间小破房里。
林大喊:“你站住!还我水!”林急的要哭了。
那大汉这才停手,说:“你是农村人吧?”
林抢回他的水,点了点头。
大汉大笑,林不解。大汉说:“你呀!差点被警察捉去!”
林不知道什么是警察,脱口就问:“什么是警察?”
大汉楞住了。他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大汉自我解嘲的说:“你看,扯远了。我叫阿勇,你叫什么?”
林说:“林。”
大汉没了言语,打开抽屉,拿出一盒烟,抽出一根,点着,猛吸一口。
大汉吸完烟,说 :“先睡吧,明天再说。”
说罢,大汉倒在床上,呼呼大睡开来。
林也睡了,很安详。在梦里也许梦见了他父母吧,也许梦见自己赚大钱了吧,也许梦见自己坐着那个汽车了吧,嘴角露出了微笑。
早上醒来,林什么也没说,踮起脚尖,开了门,走出去,他要闯荡一番!
林历经千辛万苦,赢得了市场。他开始慢慢有钱,直到当上了一个著名的水集团的董事长。林坐在办公桌前,想着这些年的苦难,现在对城市的熟悉,真想哭。
林忽然想起了他父母。他们还好吗?身体是否还硬朗?还有没有馒头吃?他决定回去一趟。
林回到了久违的家,门前的老柳树仍冒着绿油油的芽。推开那破旧的门,雨和云正抬头看着天,问着一些奇怪的问题,回答着一些奇怪的回答。
“两木是什么?”
“是咱儿子林呗!”
“林怎么了?”
“出去闯荡了!”
……
林喊了一声:“爹!娘!”
雨和云吓了一跳,连忙站起来,看着已经发福的儿子,二老热泪盈眶。
进了屋,一切仍是老样子,母亲还是爱唠叨,爸爸还是那么硬朗。林放心了,但又怕有个三长两短,对父母说:“您们去城市吗?”
父母一言不发,林觉得有些尴尬,便支开话题,谈起了家长里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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